【凯源】生生无辄 39
生生无辄
强强 虐心 走肾 HE
39.
这一觉王俊凯和王源都睡到中午才醒，起床后又无所事事的宅在屋子里腻歪了半天，顺带商量了一下怎么说服杨沛宜他爸的几率比较大。
第二天一早王俊凯跟着王源一起去机场送机，刚把人送走手机就响了，他拿出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上的“老板”后不耐烦的接通。
“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不是说好了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吗？现在才过去了一天。”王俊凯真受不了韩休那高高在上的口气。
“你在机场？”韩休应该是听到机场的语音播报了。
王俊凯也懒得费心隐瞒：“是。”
“好好的到机场去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跑!”
王俊凯心想我要现在跑了不辜负了你的一番厚望吗，“你想多了。”
“但愿吧。”电话那头的韩休轻笑道：“我是说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过苗昂登好像等不了那么久了。”
“什么意思？”
“他来香港了，估计最迟明天就会找到你。你自己应付吧，别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弄得人尽皆知就不好收场了。”韩休给了王俊凯“善意”的提醒后就挂断了电话。
还真是心急！王俊凯倒想看看苗昂登有什么办法在明天之内找到他，香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既然韩休已经知道了他在机场，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不能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去王源那儿，索性他把车开到市中心一家颇有名气的餐厅去吃了一顿丰盛美味的早茶后才回到韩休的宅子里。
他原本打算回去看看杨沛宜还在不在，不管王源在新加坡进展如何，既然决定了要跟杨沛宜做这笔交易，起码他就不该再像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苗昂登居然直接找到了韩休家里。
他一进门，就看到刘妈在玄关一边擦灰一边朝他使眼色。
“怎么了？”王俊凯疑惑的问道。
刘妈走到他跟前小声说道：“来了两个人说是找你的。本来我说韩老板不在，你也不在，让他们晚点再来，结果两个人直接把门推开进了客厅，我也没办法。打了电话问韩老板，他说让我先招待着等你回来处理。”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哪两个人，不过他们怎么会大摇大摆的找到这里来？
王俊凯冲刘妈点点头：“我去应付，你忙你的吧。”
进了客厅果然看到苗昂登和吴努正坐在中间的真皮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翻报纸。王俊凯径直走到右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找我？”
苗昂登和吴努估计是没料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人，满满的惊讶写在脸上，盯着王俊凯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开口。
“什么事儿直说吧。”王俊凯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
苗昂登摩挲着下巴片刻后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王俊凯没做声，心想你也不简单。
“我就直说了，昨天我已经跟韩老板沟通过了。既然定金我已经收了，生意咱们还是按之前谈好的照做。”苗昂登示意吴努将放在脚边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王俊凯：“韩老板的意思是具体的事情还是跟你谈。这是一点样品，你拿去验货也好试水也好，都随你。”
峰回路转！王俊凯本来就发愁一方面要对付韩休还得防着苗昂登对付他，没想到苗昂登居然主动送上门来言和还打算继续跟他做生意。这下子不但解决了苗昂登这个大问题，说不定就连韩休也会对他放松戒备。
不过事情突然这么顺利倒是让王俊凯觉得有些不安。
王俊凯没有接吴努递过来的礼盒，端着架子审视着他：“是吗?可是现在这笔生意我却不是很想做了。”
“你别不识好歹！”苗昂登没料到王俊凯会拒绝这笔生意：“你擅自逃跑的事情我已经答应韩老板不追究了，这生意做不做现在可由不得你！”
“我要是不跑，难不成在那儿等着你回来杀了我吗？”王俊凯反驳道，苗昂登驻地被突袭的事情本来就跟自己毫无干系，他又哪来的资格谈什么追不追究。
这事儿苗昂登后来调查过，也证实了的确跟王俊凯没关系。他自知理亏，但更不想失了这笔生意，只能暂时放低姿态：“当下那种情况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只是我向来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况且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苗昂登的两面三刀的家伙可真够不要脸的！可惜现在他还没有在明面上跟韩休对着干，这笔生意终究还是韩休说了算，既然韩休有继续合作的意思他也没办法拒绝。关键是他必须在掌握更多主动权的同时尽量让自己跟贩毒这事不要直接沾上太多干系。
“东西先放这儿吧，我这边主要还是在于韩老板的进度。”王俊凯站起身来摆出走好不送的姿态：“你们先回，有进展我会随时联系你们。”
那俩人看出王俊凯的意图，好在生意已经谈妥他们也就没必要再这儿继续逗留，顺水推舟的告辞：“那好，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苗昂登走到玄关的时候突然回过头看着王俊凯：“有件事想问问你，当时是谁救了你？”
“什么？”王俊凯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用急着否认，不想说我也不强求。”苗昂登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能孤身混进我的地盘还不被发觉的人可从来没有！老实说我对他很感兴趣，可以的话替我引见一下怎么样？”
王俊凯面无表情道：“收起你的好奇心，我劝你最好忘了这件事也别跟任何人提起这个人。”
苗昂登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转身带着吴努离开了。
这一刻王俊凯突然觉得他的王源快要藏不住了，想来王源那么出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藏得住呢？他太容易被发现了，觊觎他的人形形色色，这件事这个人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畴。
王俊凯禁不住想，真得要王源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才能放心些。
而此刻王源乘坐的飞机才刚刚降落在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他没心思游玩只想尽快完事回去见王俊凯，所以一下飞机就直接打车去了樟宜监狱。在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一百种混进监狱的方法，虽然每一种的可行性都有待查证。出租车把他带到监狱门口的后，王源发现在监狱门口张贴的一张告示。上面写着监狱近期会进行测绘以备修葺，所以暂停探视，恢复时间是下周。
真是天助我也！王源觉得伪装成测绘人员进入监狱想办法跟杨沛宜的爸爸谈谈，可比他费尽心思混进去探监还得在狱警的监视下办事要容易多了。他在监狱门口兜兜转转，想办法打听了一些关于这次测绘的消息，又打了两个电话弄清楚是哪家机构负责这次测绘，包括时间人员配备等等具体的信息。
其实一般人要打探到这些几乎是不可能的，谁会无缘无故的告诉一个陌生人这些事情呢？可王源偏偏非常擅长伪装，他的外表他的声音无一不具备欺骗性。事实上他只是装作媒体记者，打着采访和关注服刑人员生存居住条件的幌子就能轻而易举的骗取到他所需的一切。
当天稍晚些的时候他就混进那家负责测绘的公司，大致浏览了该公司的内部信息和业务分配情况。本就是家普通的公司，所设的防盗装置也是最普通的，这对于王源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雇佣兵来说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时间紧急，他盗取了一枚该公司多余的员工胸卡，然后贴上自己的名字和照片。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休息，又在第二天一早赶去商场买了一套正装换上。吃过午饭后就提前到了监狱门口蹲守，原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王源没等多久就看到测绘公司的工作人员开着车到了监狱门口。等到他们都进去之后，王源才拿出一副眼镜戴上作为伪装走到监狱门口。
他谎称自己是测绘公司的工作人员，来做测绘的同事忘记了非常重要的许可文件，他赶着送过来。并主动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和伪造的许可证。监狱的看守完全相信了他，态度友好的把他请进去给他指了路。王源道谢后沿着看守所指示的道路往里走，根据王俊凯提供的信息开始想办法找杨沛宜的爸爸。
这么大一座监狱，测绘起来的工作量实在不小。所以一般会安排两人一组分别做测绘，测绘工作分三天进行，今天是第一天。王源有充足的时间，但他一秒钟都不想多耽搁。
大概是他运气太好，正巧赶上犯人午休后外出防风，大部分犯人都在操场上活动。杨沛宜的爸爸曾经作为知名的金融企业家，要找到他的照片并不难，王俊凯也给王源看过杨沛宜手机里储存的她爸爸的近照。王源记得杨沛宜的爸爸的脸，却在监狱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正当他准备溜进牢房内找找的时候，途径两排平房时却在墙缝中偶然瞥见了他要找的人正在吸烟。
监狱规定不允许犯人吸烟，但有烟瘾的犯人不在少数，所以烟就成了监狱里流通的硬货。杨沛宜的爸爸估计烟瘾也不小，才会趁着防风的时机冒险躲在这里吸烟。
王源在确定那边没有监控，也没人注意到他后迅速走到了杨沛宜的爸爸身边。
他的出现似乎吓了这人一条，慌张的暗灭手中的烟，看清楚来人并不是狱警后才皱着眉头问：“你是谁？”
“杨沛宜的父亲是吗？”保险起见王源还是打算先确定一下这人的身份。
眼前的人下意识的点头承认，得到肯定的王源立刻表明身份，并将事因简明扼要的解释了一遍，投机取巧的强调这是他女儿杨沛宜的意思。
“我凭什么相信你？”杨沛宜的爸爸虽然惊讶于王源知道如此多的内幕，但还是心存疑虑。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难道你不相信你的女儿一心想要救你出来吗？”王源一针见血的说：“还是说比起跟你女儿一起生活你更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孤独终老？”
王源看的出来这话说中了他的内心，便不再催促给他时间考虑，顺便望风以防有人过来撞见他们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一会儿杨沛宜的爸爸才开口：“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办成的，你容我考虑考虑。”
“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考虑，你以为混进来见你一面很容易吗？”王源在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
杨沛宜的爸爸摆摆手：“我当然知道。这样吧，这周末在植物园我们有两天的义务劳动，到时候你在那等我，我们再详谈。那里的环境绝对比这里安全。”
王源算了算日子，今天周三还得等两天......
“你如果是真心愿意帮我和阿宜，多等两天都等不了吗？”
“好吧，就两天。”王源无奈妥协：“不过我必须提醒你，这事最好在一个月内办成。拖得时间长了就这么好的没机会了。”
话带到了王源也就没必要再在这儿冒险，他直接装作送完资料还要返回公司立刻离开了监狱。
晚上，王源在酒店里躺在床上看电视意外接到了王俊凯的视频通话请求。
接通后王俊凯问他在这边有什么进展，他就把这两天自己干的事跟他报告了一遍。
王俊凯没想到王源居然这么顺利，也把自己这边的好消息分享给了他。
“这么说你暂时都不用在担心韩休和苗昂登会对付你啦！”王源一听放心不少，这样一来他们就有更充足的时间去完成计划了。
王俊凯却问他：“你觉得杨沛宜他爸爸答应配合我们的几率大吗？”
“我觉得挺大的，毕竟韩休跟他只不过是互相捏着把柄的合作关系罢了。如果不是为了他女儿，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忍气吞声的包庇韩休。现在有机会出来重获自由，牺牲一个韩休算的了什么！”王源是打心底里觉得韩休那种人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相待，他所有的人际纽带大约都是跟利益挂钩的。
王俊凯也是这么想的，他之所以会提出这个机会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那这两天我找机会跟杨沛宜说一下，如果能让她给她爸爸再来一剂强心针就更有把握了。”
“如果成了记得告诉我啊！”
“好。”事情都朝着计划的方向发展，王俊凯也觉得轻松了许多，他笑着劝王源：“这两天你就别想这事儿了，好好在新加坡玩玩儿就当度假。等到了周末看她爸爸怎么说！”
王源一只手臂撑着头躺在床上：“一个人没什么好玩儿的，我才懒得去。”
“等这事儿完了，我陪着你去环游世界！”王俊凯迫不及待给王源画了一张大饼。
王源闻着饼的香味儿也就信了他的话，不过还是在酒店呆了两天哪也没去。
至于杨沛宜那边，王俊凯毫不费力就说服了她。而杨沛宜更是迫不及待的想办法联系到在监狱里的爸爸，坚定的表明自己想和他一起生活，顺带提了一下王俊凯是真心实意为她着想。
周末的时候王源如约去到植物园，果然等到杨沛宜的爸爸和一群监狱服刑的犯人来这里做义务劳动。王源装作游客在杨沛宜的爸爸附近走动，没过多久他就暗示王源跟他走。
王源跟着他走到一片向日葵里，杨沛宜的爸爸装作锄草，王源装作观赏。
他们隔着一段时间漫不经心的交流，远远看起来就像是毫无干系的两个人。
“去武吉布朗坟场，1997号墓碑。遗照背面有你们需要的东西，那是我给韩休的那份芯片的原件。里面的内容要比韩休手上那么详细丰富的多，只要利用得当扳倒韩休应该是没问题的。”杨沛宜的爸爸半蹲着背对王源说道。
王源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那个墓是？”
“是阿宜的母亲。”杨沛宜的爸爸叹息道:“如果方便，替我给她带一束茉莉花吧，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
王源点点头：“好的。还有别的什么吗？”
“别的......其实我能不能出来都不是最紧要的。只要王俊凯这小子好好对我女儿，我就心满意足了。要是能从监狱里出去，看到他俩结婚生子就更好了。可惜我这辈子作孽不少，到头来不敢再奢望太多了。”
大叔，你这是误会了什么......王源郁闷的想到。
“去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杨沛宜的爸爸说完就留下王源离开了。
王源站在向日葵田中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他被自己的想法膈应得不行，虽然杨沛宜的母亲早已经去世了，但这“老丈人”怎么看着对王俊凯也挺满意的！
离开植物园后第二天王源坐车赶往了武吉布朗坟场，1997号墓碑上刻着“爱妻蒋琬舒之墓”，墓碑上的照片是一个气质温婉的女人，长相跟杨沛宜确实有几分相似。公墓大多有花店，王源就顺便买了一束茉莉花带来。他将花束放在墓前，取了照片下的芯片后就离开了。
为了以防万一，王源在返回香港前先将芯片里的东西做了备份。一切妥当后才订好返港的机票，这趟来新加坡比他预计的要顺利很多，前前后后加上等待的时间也只用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就把事情办完了。
——TBC